现在车窗后,对我道:
“去哪我送你”
我实在不愿意再与这男人多呆yi分钟,可惜我不能得罪他,至少后天明辉的手术前我还没资本得罪他,我只能笑笑:
“不用我想走走”
他笑,将手比在耳边:
“宝贝,明天再call你”
说完,法拉利风驰电掣而去,带起的yi阵冷风让我打了个颤。
明天昨天晚上已有过yi次,今天又整整yi下午,他难道还不满足还想着明天
这男人,我不能说他有什么恶趣,但是他在床上表现的方式太过粗暴,而且精力又特别旺盛,哪怕我有心力喂饱他,身体也吃不消,小腹痛得厉害,三片止疼药也不见效果,还有昨夜受伤的肩,君茹替我整了半宿才勉强止了血,今天被他yi扯又撕裂了,只怕回去后,君茹又该yi顿唠叨。
“回去吗”
路灯将我的影子在空旷的街道上越来越长,我询问那细长的黑影。
想想还是晚些回去的好,君茹见到我这样子yi定会担心的,她今天晚班,我到十yi点以后回家应该就没问题了。
可是剩下的五六个小时去哪呢
我想了半天喝酒对喝酒
我想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酒
夜魅这个酒吧我很喜欢,装饰得朦胧且神秘,两侧的桌椅都掩藏在落地的珠帘之后,薄纱轻绕,光影朦胧,很有些意趣,只是我不会去坐,我喜欢吧台,因为这里要起酒来方便
“嘿小姐yi个人碰到什么伤心事了怎么yi个人喝闷酒呢”yi个穿了yi身g≈h西装的男人,yi屁股坐在我身边,搭讪着道。
这就是女人独自来泡吧时长会碰到的麻烦,似乎有什么法律规定女人是不能独自来泡吧的,就算来泡也不该喝酒,不然准有好事之徒借机前来搭讪,目的往往不怀好意。
我已应付了蒋启航yi个下午,我累了,我现在只想yi个人舒舒服服的喝酒,不想应付这种无聊的男人,我yi侧头冷冷道:
“走开”
男人面上讪讪,不远处的yi张桌子上随即yi阵起哄之声,我抬眼去望,yi张十人的桌子上三男四女,都巴巴地望着这边,笑容带着浓重的嘲讽之意。
这些女人我认识,都是这间酒吧里的小姐,小姐陪客人喝酒,有时找点乐子,本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我的目光却被牢牢吸引了
因为那群人里居然有他李景宇
他也正凝眉望着这边,我与他目光yi触,他却低了头,和怀中正搂着的yi个小姐亲热地说笑起来。
我很有些庆幸,能在这里遇上他正好,到省下了我四处找他的功夫
李景宇,怜欣她是个单纯善良的好女孩,我是不会让你伤了她的
“小姐,别这么绝情么我刚失恋了,心情不好,不如我们聊聊”男人显然被他们笑得下不来台,又凑过来继续搭讪。
我抬头,淡淡微笑:
“我到不想聊天,不过我们可以喝酒”
男人立时高兴起来,在酒吧里实在没有比酒更好的催情剂了,yi个怀着别样目的的男人,yi个被灌醉了的女人,还有什么比这更具诱惑性
只可惜他遇上的不是别的女人,而是我
“喝什么罗伯罗伊红粉佳人”男人问我。
“是不是你请”我挑着眉问。
“那自然随便点”他哈哈yi笑,这个自然理所当然。
我用手指打了个响,酒保立时凑过来:
“要什么”
“波尔斯六瓶”
波尔斯,荷兰产的金酒,五十二度,适合纯饮,我很喜欢那透明的颜色,和甜辣的口感
推开桌上的玻璃杯,我直接拿起酒瓶,两分钟内,yi瓶见底。
男人马上变了脸色
第八章 安然
安然
男人勉强喝完了第二瓶,第三瓶还没开,他便身子yi歪,直接溜到了桌子底下去了。
我笑了起来,提起剩下的两瓶波尔斯,来到李景宇他们桌前,我将瓶子往桌上重重yi磕,努嘴道:
“你们的朋友趴下了,这两瓶酒挺贵的,浪费了可惜,你们谁替他喝”
如果我猜得不错,他们之中敢与我拼酒的必然是李景宇
因为上次在酒会上我看见他在琳琅满目的酒品中挑了98年的byirdeau,而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是02年的sauternes barsac。我可以看出这男人好酒,而且对酒很有研究,和另外两个正喝芝华士的男人绝不在同yi个档次。
既然有趴在地上的那个男人做前车之鉴,我想另两个男人绝对不会有胆量与我拼酒,而男人们又极好脸面,是绝不甘在女人面前示弱的,特别是在喝酒这个历来是男人专长的项目上,所以李景宇他必须应战
果不其然,座中两个男人刚把趴地上的那位给扶回来,便起哄道:
“景宇,和她喝别让个女人把我们看扁了”
李景宇看了我yi眼,推开怀中的女郎,拿起了酒瓶
他醉了
有些人醉酒会笑,有些人醉酒会哭,有些人醉酒要发疯,有些人醉酒就睡觉,还有些人醉了,就像没醉,只是眼神会迟钝,拿酒杯的手会自觉自动地往嘴里送。
李景宇属于最后yi种
说实话,他酒量很不坏,还是第yi次有人能将我喝到有这种醺醺然感觉。以前不会喝酒的时候,在厨房里喝两口烧菜用的黄酒便直接醉倒,后来会喝了,就怎么也醉不了,今天还是第yi次有这种半醉半醒,飘然欲仙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奇妙,本来yi直作疼的腹不疼了,许多长久以来yi直压在心头的苦闷似乎也忘记了,我轻笑着靠进男人的怀里,伸手夺下他手中的酒杯,吊着他的颈子,笑道:
“帅哥,不喝了好不好我认输了”
“认输那可是要罚的”他的眼睛明显迟钝了,不过言词到还清晰。
“怎么罚呢”我将双手吊在他的颈子上来回晃荡着,光影c酒影c人们的笑脸,还有小姐们充满敌意的眼神,呵呵,我笑了,我想我真的要醉了。
“你说呢小妖精”男人的唇覆了下来,带着红酒c金酒c伏特加混合气味的舌尖探入我的口中,四处探索,虽然不算霸道,却是不容反抗的。
我冷冷yi战,瞬时清醒过来。
原来我想醉,还真不是这般容易
他的朋友在那里哄笑着,后面的节目自然顺理成章,宾馆中开yi间房,将我们送进去
宾馆的房间总是这般干净且单调,黑色的床沿,雪白的床单,他歪在那里,揉着额角,嘴里嘟囔着要水。
大凡yi个醉了的人,要求喝水,而不是要求喝酒,那他离酒醒就并不遥远了,不过我不要他醒
打开冰箱,取出yi听冰镇的百威,我将杯子送到他的唇边,哄道:
“水来了”
他yi饮而尽
喝了混酒,再来yi杯冰啤,哪怕是头牛此时也该放倒,何况是人他转眼睡得死沉,只怕是打雷也不会醒了
我坐在床沿上,伸手拨开他面上凌乱的刘海
其实他长得不坏,两条长长的剑眉斜插入鬓,鼻梁挺直,唇薄而有型,俊美却没有丝毫女气,难怪怜欣会对他倾心不已。
手慢慢下滑,扯开那早已松散的领带,yi件灰色的衬衫早已褶皱不堪,我yi颗yi颗地解着扣子,男人宽阔厚实的胸膛露了出来,没有看见赘肉,摸yi摸软硬适中,看来他虽是个做生意的,到也没忘了健身。
手再往下,脱了衣服,自然还有裤子
呵床上是yi张香艳的裸男图
我拿出手机取了取景,很不错,就是还缺点道具伸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yi盒杜蕾斯躺在那里,如今的宾馆里这是必备物品
拆开包装,扔在床上,这样就齐全了
拿着手机照了七八张,再给杜蕾斯来张特写,不拍清楚些,我想怜欣还不见得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我浏览着yi张张照片,夏普9020c的照相功能到还真不是盖的,每yi张都清晰清楚,放大些说不定能当艳照卖,只是尚缺说服力
俗语说捉j要拿双,单人照照得再香艳,究竟算不得证据。算了,我就牺牲yi下,权且充当yi下女角,不要让怜欣看到我的脸就好。
脱下衣服,躺上床去,挨紧了男人的身体,大约是喝了酒的关系,他的皮肤有着奇特的热力,让我冰凉的身子倍觉温暖,我不自觉地往里缩了缩。
他明明是醉了,醉得不醒人世,却在此时yi翻身,yi下紧紧将我压制
男人沉重的身体,炙热的鼻息,太不好的感觉,我的身体瞬时为之僵硬,难道是我失算难道他只是装醉
我僵了许久,却只听到他均匀沉重的呼吸我松了口气,原来这只是亲近异性的本能反应。
这样也好,这样拍出的画面更为真实,怜欣她该对这男人彻底死心
修长的双腿环上男人的腰胯,我用手机拍下这最为滛糜的图片
照是拍完了,现在的问题是,我该怎么脱身呢
第九章 安然
安然
我试着用力推他,本也没抱什么希望,我自己有多大的力气,我自己很明白,可是出乎意料他竟侧了过去,我暗自庆幸,刚准备脱身,没想到他的手却环了过来,大掌yi下扣住了我的胸脯,灵巧的手指逗弄着那敏感的顶端
酥软软的感觉就像电流,让我yi下失去了所有气力,我承认他对女人很有手段
“别走别走”耳边是他半梦半醒含混的声音,我猜他yi定是把我当成了某yi个床伴。
醉酒的男人像是孩子,需要用哄的,我拍拍他的脸,低声哄道:
“乖我不走你松松手”
他听话地松了手,我小心翼翼地往外挪,可还没挪出yi尺,他的臂yi下又收紧了,紧紧箍住了我的腰身
“你骗我不许走我不许你走”孩子耍起赖来。
他肯定不会知道他这样yi勒,会让我吃多大的苦头,我的腰昨天伤得不轻,今天下午蒋启航又毫不客气,现在再被他使力yi勒,我立时只觉得窒息。
“呃好疼”我痛呼。
在君茹的面前我不敢呼痛,我怕她会伤心会担心,在蒋启航面前我更不敢呼痛,深怕扫了他的兴致,或者让他变本加厉。
如今在yi个酒醉不醒的男人面前,我想我不必再伪装,我疼真的疼得冷汗淋漓
他松了手,湿热的唇轻轻覆在我被汗湿的额上,含混道:
“怎么了弄痛你了我轻yi些”
他的唇游移着划过我的颈子,辗转过锁骨,落于胸前的那点玫红,yi时轻啄,yi时重抿,很有技巧,很具挑逗性,可我只觉得冷,男人的ing爱无论是粗暴还是温柔,对我而言都是yi样
我的身体早就不适合承受ing爱所带来的冲击,我也从没想过要与他zuyi爱,他不是蒋启航,我没什么要求助于他的,他也没什么可以要挟我,我完全没有必要勉强自己,勉强自己这已日渐衰弱的身体。
我虽然力弱,但是他毕竟是醉了,就算我挣不脱,但若仅仅想要保护自己并不会太难,我蜷起身子缩在那里,我做好了准备,不会让他占据我的身体。
但是意外往往在最想不到的时间和地点发生,不过反过来想想,若是在想得到的时间与地点,那发生的又怎么能叫意外,不是吗
“安然,别怕,我不会弄疼你的”他的声音虽然含混,但每个字我都能分辨得清。
他在叫我的名字这个醉了酒的男人在叫我名字我想我是幻听
从十三岁那年,男人第yi次将我压在身下起,他们看到的,触到的,想要得到的,想要折磨的都只是我的身体。我在他们眼里从来没有名字,有的只是代号,而且那些代号惊人的统yi,男人高兴时唤的是“宝贝”c“甜心”c“小乖乖”,不高兴时骂的就是“妖精”c“表子”c“马蚤货”外加“狐狸精”
第yi次听到有男人在床上时,会叫我的名字,叫我安然
他真的是醉了吗我触碰着那轮廓分明的面颊,他的眼波迟滞且朦胧,神色不似清醒,可醉了的他真的分得出我是谁吗
“安然安然”他的吻愈发灼热,带着浓浓的气息。
他若分不出,为什么还会口口声声地叫我的名字,yi字yi句清晰异常,为什么我的心会在他的呼唤中yi分yi分地软化
我想我可能是醉了,醉得自己以为清醒,醉梦中梦见yi个男人,哪怕沉醉不醒,却依旧会叫我的名字,他把我当做人,而不是发泄他们的工具
这梦太美了,美得我不想醒,我轻轻地触碰着那微微开阖的薄唇,低声道:
“李景宇,再叫我yi句”
“安然安然”
原本僵硬的身体缓缓松开了
第十章 安然
安然
初升的阳光透过白纱窗帘照进来,我醒了过来,我有些诧异,诧异我居然睡着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每次和男人做完,我都要疼上很久,几小时甚至十几小时,就算吃止疼药,效果也是杯水车薪,可今天这是怎么了我竟然yi觉睡到了天亮
微微侧过头去,是李景宇的面孔,嘴角微微上扬,带着yi丝满足的笑容,似乎在做什么美梦。这时的他看起来似乎比往常小了好些,没有那世故的眼睛,没有那深沉的冷笑,有的只是yi张孩子般安详的睡颜。
就是这个男人,让我做了yi夜的美梦,如今梦要醒了,我轻轻抚摩着他的眉宇,将yi个吻印在他的额头,轻声道:
“李景宇,你让我做了yi场好梦,而我让你得到了满足,我们也算两不相欠”
我悄悄地揭被下地,yi股寒气从脚底蹿上,激得我打了颤,我居然有种冲动想躲回他的怀里,躲回那个温暖的胸膛
但我不能这么做,我能做的只是走出房间,关上大门,在心底默默地道yi句:
“再见”
不知为何小腹在此时很突兀地疼了起来,我用手紧紧压住,但是几乎不起任何作用,这次的疼痛发作得虽然晚了yi些,但是却剧烈异常,我佝偻着身子缩在墙角,急急地翻包,却发现止疼药的瓶子早就空了,这才想起,昨天下午和蒋启航在yi起的时候,我疼得受不了,yi口气吞掉了最后三片。
哎,都怪自己记性不好,如今受罪也只能忍着,我弯着腰yi步yi步向外捱,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附近有间药房,虽然药店里出售的止疼药不能和君茹从医院里拿出来给我的相比,但总也有胜于无。
可惜我还没走出宾馆的大门,手机的铃声忽地响起,我吃力地将它掏出来接通
“大姐”怜欣焦急的声音:“你在哪你快回来吧,明辉他说什么也不肯去医院”
“哎”我只能叹气。
明辉显然刚刚发过yi顿脾气,房间里到处都是他掀翻的cd,几本盲文书都被他扯碎,纸片散了yi地。
他缩在床角里,把头埋在双膝之间,这是他的习惯,每每生气或伤心,就喜欢把头埋起来,像只自欺欺人的小鸵鸟。
我走过去,摸摸他的头发,哄他道:
“明辉,听姐姐话,快去医院,明天动完手术,你就能看见了,你不是yi直想要复明的吗”
明辉的失明并不是先天的,而是当年撞伤了头,脑袋中有淤血压迫了视觉神经,只要取掉那些淤血,他还是有复明的希望的。但是他当年错过了最佳治疗的时间,如今手术的难度大大增加,有把握动这刀的医生,全国也没有几个,而蒋启航却是其中之yi。
“不”他避开了我的手,向里yi藏,神情坚决异常:“姐,我是大人了,你别再像哄小孩子yi样哄我我不去我宁可yi辈子瞎的,我也不要蒋启航给我动手术”
他念到蒋启航这个名字的时候简直咬牙切齿,yi张十分清秀的面孔变得有些狰狞。
我望着他的面孔,这张我yi直非常熟悉,如今却又有些陌生的面孔,我突然意识到,因为明辉他常年被失明之症困扰,大小的事情几乎都由我yi手照顾,我把这个弟弟差不多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以至于我忘记了,他早已过了十八岁的生日,他对某些事情已经敏感异常,哪怕yi个字都不向他提,他依旧还是能清晰地捕捉到
我缩了手,低低道:
“怎么了是不是嫌姐姐脏没资格当你的姐姐,所以不听我的话了”
“不是的不是的”他连忙分辨,神色有急又痛:“姐,这些年你为我们几个牺牲得够多了现在我们都可以自立了,不需要你再去牺牲姐,我瞎了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我不想复明,yi点都不想我不要你为我去求蒋启航,我不要你为了我被他欺负,姐我不要”
明辉的年龄的确是长大了,但是他却依旧还是个孩子,他还是只会用孩子撒娇的方式来面对问题,我抚了抚他的面,轻声道:
“明辉,你说你长大了,是个大人了那我就不再哄你,我们用大人说话的方式来谈这件事情”
他的神色立时变得严肃了起来。
我对他道:
“明辉,你的眼睛是因我而瞎的,这是不争的事实,这是我欠你的而我这个人不习惯欠人情,所以,我已经去求了蒋启航,我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我相信你也已经知道你若不想我付出的那些都是白费,那你现在立刻就去医院,这才是大人该做的事情”
明辉痛苦地摇头:
“不不要我不要”
看着他那痛苦不堪的神色,我只觉得胸口yi阵涩然,成人的世界的确太黑暗,太无情,可是明辉你若真的想长大,那便必须真正了解这个世界,体会这个世界,不然就算你年岁长成,你也永远只是个生活在童话里的孩子
js的花与剑忽地从我的口袋里飘了出来,这是我为蒋启航特设的铃音。
每次去见蒋启航我都会反复念着其中的那句歌词:
“花儿似雪飞翔,花瓣伪装成yi种坚强”
哪怕是伪装,我也必须坚强
我按下接通键
“宝贝我想你yi个小时后,昨天老地方见”
我深吸yi口气,尽量用愉悦的口气道:
“好我就来”
明辉的耳朵好,自然能听见我们的对答,他yi下抱住了我,哭道:
“姐别去我不让你去以后我来保护你,我绝对不让他再欺负你”
我重重地掰开他的手,冷冷道:
“你保护我你这样子怎么保护我眼睛是你的,你愿不愿意去治,什么时候去治,你这都是你的自由我绝对不再干涉你
但是明辉,我只想告诉你,在你的眼睛复明前,我绝对不会得罪蒋启航,所以我不会拒绝他提出的任何要求,你听明白了吗”
我大步跨出房间,重重甩上门,门后是桌椅翻倒,物体摔落的声音,然后是明辉哭着在叫我姐姐。
他yi定是跌倒了,他刚刚失明的时候,走路yi直摔倒,他总是趴在那里,害怕得不敢再走,每次我都会跑过去,把他扶起来,抹干他的眼泪,领着他继续往前,慢慢地他就养成了依赖我的习惯,每次都等我去扶他,我也不以为异,我总以为我能照顾他yi辈子。
其实我不能了明辉,你是个男子汉,你必须尽快地自己站起来,因为姐姐我不能照顾你几天了
“大姐”怜欣怯怯地看着我:“明辉他好象摔倒了,要不我去扶他吧”
“不”我摇头:“这次yi定要让他自己站起来”
“可是”怜欣显然很担心。
怜欣还是个太过单纯的女孩,她和明辉yi样都需要尽快长大,我握着她的手,对她道:
“怜欣,你跟我来我有东西给你看”
第十yi章 景宇
景宇
我想我做梦了,梦中有yi个女人,像她似乎又不是她,那尖削的下颚,那漂亮的锁骨,那酥软的胸峰,这些应该是她,可那么柔弱的神情,那么可怜的痛呼,易碎瓷娃娃般细致脆弱的模样又怎么会是她
更离谱的是,我梦到了我与那女人zuyi爱,那冰冷 却异常柔软的身体,还有那yi缕幽幽的香,不似香水也不似花香,yi种属于她的特殊香气,那天在露台上就曾经将我深深吸引,这些都是她,可是那般出奇的干涩与紧窒,那种由细微轻颤引发的足以让我的奇妙感觉,就连chu女都不曾让我体会过,这样的女人又怎么会是她
究竟是她还是不是她
好刺眼
正午的阳光哪怕透过白纱的窗帘依旧让我觉得刺目,我用手背遮住眼睛,好yi会才适应了这光亮。
睁眼yi看,黑色的家具,雪白的墙,陌生却又有些熟悉的环境,宾馆的客房
我怎么在这
我坐起身来,头yi下便疼得几乎裂开了yi般,我抱着头,该死宿醉的结果,至少要疼上两天
我醉了吗好象很久没醉过了朋友圈里几乎没人能将我灌醉的,可我怎么醉了呢
凌乱的思绪逐渐拼凑了起来,我记得昨晚我们在夜魅为马丁接风,点了酒,叫了小姐
马丁开过了洋荤,说是看不上这些庸脂俗粉,硬是看中了吧台上独自喝酒的yi个女人。
那个女人陈安然
那女人很能喝,两瓶波尔斯就把马丁放倒了,然后她握着酒瓶,带着魅笑,像yi只勾人的妖精般来向我们挑衅
于是我接受了她的挑战然后
然后呢
床前的地毯上都是我凌乱的衣裤,yi盒杜蕾斯拆了包装躺在那里。
这下剩下的那yi点酒也彻底醒了
真的是那个女人吗昨天晚上的yi切难道都不是梦
我触着身侧零乱褶皱的床单,那女人的气息萦绕鼻端,昨晚的激情,那种蚀骨的滋味,那种癫狂般的极乐,yi切变的清晰起来。
陈安然,我喜欢你不不我喜欢上了你的身体你那消瘦冰冷的身体也许真有魔力,以后跟我吧,我开的价码yi定会让你满意
手机“嗡嗡”地在床头震动,我懒懒地接通了线,电话那头是女人隐约的抽泣,声音很熟像是怜欣,但我也不敢贸然判别,万yi张冠李戴岂不麻烦
“亲爱的,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快告诉我”叫yi句亲爱的永远是不会错的。
“宇”的确是怜欣的声音,她抽噎了很久,断断续续说了五个字:“我们分手吧”
分手我自认在怜欣身上花了大把的心思,yi直把她哄得高高兴兴,前天分开时,她还破例主动给了我yi个kiss,怎么转眼就要分手
女人实在是种莫名其妙的动物
“怎么了怜欣是不是怪我昨天没打电话给你我昨天公司忙没顾上,别生气了,好不好”怜欣就这么个小孩子脾气,多哄两句yi定就好了,对这个我有十足的把握。
电话那头只有哭音。
“亲爱的,我今天下午没事,我这就来接你,我们去吃饭,然后看电影,我陪你yi整天好不好”别说我安排的节目老土,和怜欣拍拖我到真不敢安排什么另类的节目,弄不好就吓着她了。
“宇我们分手吧你别再找我了”怜欣的反应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她哭得很伤心,但语声却坚决异常。
这究竟是怎么了这已不像小女孩子在闹小脾气,我认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怜欣,你要分手也可以但你至少给我个理由啊你知道的,我有多爱你”我甩出了杀手锏:“你不能这样不审就判了我死刑啊,你好歹告诉我,我究竟什么地方做错了,要死你也要让我做个明白鬼”
小女孩究竟是小女孩,再哄几句,她总算是答应在星巴克见我yi面,她说给我看些东西
我从星巴克出来,手里握着那yi沓照片,恨得牙根直痒痒,陈安然,你这表子,亏我刚刚还想着好好对你,你居然敢算计我,你走着瞧,我若就这样放过你,我就不姓李
第十二章 景宇
景宇
原以为那女人不过是个表子,花几个钱,她就会乐巅乐巅地自动送上门来,不能在她妹妹身上得到的,我就在她身上加倍要回来。
我为她准备了丰丰富富的节目,虽然历来我都不喜欢这些东西,不过对那表子,我破例
可没想到她居然不来支票开到五位数,他还是不来六位数,依旧不来鲜花退了回来,香奈儿的香水退了回来,lv的包包退了回来,浪琴的手表退了回来,我就买了颗yi克拉的粉钻,打算耀花她的眼睛,可她居然照样给我退了回来
“该死的表子”我将手里的吊坠狠狠往地上yi砸,忍不住咒骂那可恶的女人。
邵峰正推门进来,弯腰拾起,对着光yi比,随即叹息到:
“yipink diayinds二三十万了吧景宇,你不要不如给我我还能用它骗骗妹妹”
我恨声道:
“你喜欢就拿去,不喜欢就替我扔了”
“呦这么奢侈”邵峰走过来笑道:“是哪家大小姐这么拽这么大的pink diayins 都看不上眼”
“是个表子”我咬牙,那表子实在太气人了。
“表子”他显然yi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你啥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眼了泡不到手,你也不能说人家是表子啊”
“真是个表子你还见过”我道。
他皱皱眉:
“哪个这么拽”
我把那女人算计我,害得怜欣跟我分手的事约略地说给他听,只是略过了涉及蒋启航的那yi部分。
他听完,眯着眼睛望我:
“景宇,你该不是真的喜欢上那女人了吧”
我喜欢那人尽可夫的表子我嗤之以鼻:
“开什么国际玩笑”
“那你千方百计找她来做什么呢”邵峰问我。
“当然是要那表子好看啊她那么阴我,我怎么能轻易放过她我准备了好多节目等她呢”我理所应当地答道。
“言不由衷”他用肯定的语气道。
“言不由衷”我失笑:“有这必要骗你吗”
邵峰看着我,目光很沉:
“景宇,你现在招招使得可都是泡马子的手段呢你想想到现在为止,你给哪个女人送过yi克拉的pink diayins吗你有为哪个女人接连好几天yi直闹心吗我看你是喜欢上那女人了”
被邵峰yi问,我到是愣住了,细细回想,他问得到也不无道理,至今为止我还从没给哪个女人送过价值六位数以上的礼物,更别提yi克拉的pink diayins。女人对我而言,yi直只是生活中的yi种调剂,我把征服漂亮女人视做yi种乐趣。
无论外貌c学历c地位c财富,我yi向对自己极有信心,我相信我看上的女人绝对逃不出我的掌心。事实证明,至今为止也yi直如此,我又何必为那些攥在手心里的女人闹心更别提几天几夜都想着yi个女人,yi闭上眼到处都是她的影子了
难道我真的喜欢上她了喜欢那个人尽可夫的表子不绝对不可能我猛地甩了甩头,可我为什么不惜任何代价yi定要把那女人弄到手呢我迟疑着给自己找出yi个解释:
“哪有我怎么可能喜欢那种女人只不过越是得不到手的东西,我越要弄过来而已,弄到了,我就亲手拆了她”
“那还不容易找几个人,弄辆车,把她弄过来不就得了你想怎么玩她,不都随你高兴只要别弄出人命就好。她是个表子,你难道还担心她报警再说了就算报警了,那又怎么样她还奈何得了你不成”
关于这种旁门左道的事情,邵峰yi贯比我在行,他的这句话,惊醒了我这梦中人。
本来么,那女人又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侯门千金,难道我还怕她怎么的何必要等她自己甘愿上门来绑过来,不也yi样
简单c省事c经济还有效率
对就这么办
第十三章 安然
安然
我yi直以为,为明辉安排了手术,让怜欣认清了李景宇的为人,我所有的心事都能了结,我便能过上几天安稳舒心的日子,可真是没想到,李景宇与蒋启航这两个男人这么难缠。
前yi个像开礼品商店的,鲜花c衣服c化妆品c奢侈品就像流水似地往我这儿送,我连退都来不及。
后yi个却像开侦探公司的,每次我yi开手机,他的电话准能准时拨入,若我推委,他便派车派人在家门口直接截我。明辉的手术虽然顺利,但是人却还在医院,我也不敢过分地得罪了蒋启航,只能关掉手机,东躲西藏,仿佛是做贼。
今天,明辉他拆眼睛上的最后yi层纱布,蒋启航说他的眼睛有光感,复明的可能性很大,若是顺利,他今天就可以看到东西了。
我思量再三,最终还是决定去下医院,yi是因为以前明辉常对我说,他若能复明,第yi个想看见的就是我。第二,也因为明辉入院至今,我yi直躲避蒋启航所以从来没有去看过他,他的情况都是听君茹她们转述,我实在有些不放心。
但是到了医院我才发现,孩子的愿望总是时刻变化着的,明辉他能看见了,虽然还不是十分清晰,但现在的他却不愿意看到我
我走出了医院的大门,深深呼出yi口气,其实这样也好,明辉已经能看见了,他不再需要我的照顾,若他能因此尽早摆脱对我的依赖,未尝不是件好事。
“陈小姐”陌生的声音在唤我。
yi个四十多岁,有些歇顶的男人站在辆黑色别克旁招呼我
蒋启航的司机我认识
逃了好几天了,今天还是被他逮住了,既然被逮个正着,我便没有再推委的理由。
我抬头,今天不是个好天气,天空中厚厚的层云堆积着,偶尔有yi两丝阳光从云层的缝隙照将进来,那光却是冷的
我迎着那光浅笑,对司机道:
“蒋先生找我是吧那就请你带路吧”
余山,这个城市唯yi的yi座山,说起来还不足百米,也就是个土坡而已,就算攀到山顶,四周依旧是葱茏的草木,yi点没有登高临远的开阔风景。
常常有些远来观光的游客不死心yi定要攀上去瞧瞧,最终只总结了两句话,叫做:“不爬余山,终身遗憾;爬爬余山,遗憾终生”,所以这里除了山上天文台的工作人员外,人迹罕至。
蒋启航的艳红法拉力停在山顶的yi处平台上,他坐在引擎盖上,目光平直地望着前方,模样很入神,仿佛在欣赏什么迷人风景。
这样看他的背影,其实挺有型,身材健硕,yi个倒三角立体分明。
通常情况下,有这样yi个有型有款的男人伴在身边,是女人大约都会觉得荣耀,可我却为了马上能彻底摆脱他而感到无比庆幸。
我走过去,靠在铁索的围栏上,顺着蒋启航的目光望去,除了yi些朦胧的雾气,只有近处几株稀疏花木,因为秋意渐深的关系早已凋零,实在说不上风景。
“蒋先生,看什么风景呢这么入神”我疑惑。
他立时换了笑脸,从后揽住我的腰身,轻声耳语道:
“还有什么风景比得上我眼前的这景色更诱人”
说着他的手已经极不规矩地从我的领口探了进来,不重但也不轻地搓弄我的胸峰,我有些不自在,使力挣了挣,他却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我笑着亲了亲他的唇:
“别这么猴急么过会我好好伺候你”
“为什么要过会”他笑得有些坏:“宝贝,你好几天都不肯见我,我可等不及了”
我只以为他说笑,挑眉道:
“难道你想在这里”
“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吗”
他说着居然yi下将我推在了引擎盖上
第十四章 安然
安然
他竟是来真的引擎的余温让我如同入釜的鱼儿般yi下窜了起来:
“不别,我们去车里,好不好”
青天白日之下,而且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中,做这种事,我真得无法接受,但是我明白眼前的男人肯定等不及去宾馆了,我只能降低了要求,去车里
虽然去那狭小的空间里做,受苦的只会是我自己,但总比在这里强
“不好”他毫不思考地拒绝了我。
挣扎的双腕被他扣住了,yi下制在头顶,颈间yi凉,衣衫已被他扯了开来,他抚着我的肌肤,笑道:
“怎么了怕有人看见放心这里没人不过就算有,难道你还怕人看不成”
我不挣了,已经没什么好挣的了我根本就没希望挣过男人的气力。
我只能这样宽慰自己,明天明辉就可以出院,这是最后yi次,反正我也不是没经过比这糟得多的情况,这最后yi次又有什么不能忍得呢
抬头,媚笑,我望着他道:
“我自然不怕,不过我怕你被人看了去”
“哈哈”他大笑,俯身压下,居然就在这样没有任何前戏的情况下,狂暴地撞进我的身体
我疼得倒嘶了yi口冷气
他却发出了兴奋的低吼,马上加大了抽送的气力,我拼命地想要放松自己的身体,但是效果并不理想,下腹疼得几乎有些抽搐,我只能僵硬地瘫在那里,瘫在那坚硬的引擎盖上,随他的高兴。
时间似乎已过了许久,我的身体被山间的冷风抚着早已冰冷,他却依旧折腾个没完,似乎总不能尽兴。我yi阵紧yi阵地发眩,我想我支持不了多久了,朦胧中只觉他迫近,声音幽幽地道:
“我真后悔给你弟弟动刀”
我瞬时清醒,强忍着痛,笑道:
“蒋先生,什么意思”
他似乎无限委屈,就像明辉对我撒娇yi般,道:
“刀yi开完,你就不理我了”
“哪有”我狡辩。
“还不老实”他的眸子慢慢眯起,眼光凌厉异常,逼视着我道:“不光不理我,而且现在的你就像具死尸yi样你是不是在想过了今天,就不用再应付我了”
这个男人
我只觉心胆俱寒
“怎么会呢”我笑得自己都觉得有点假。
他眸光yi冷,身下便用那种全出全入的凶猛,惩罚我的言不由衷,神志瞬时涣散开去,我几乎都想要惨呼出声了。
他拍了拍我的脸,用诱惑的口气对我道:
“别当我是那些蠢男人,总是被你玩在手掌心里老实点么,我还是比较喜欢听真话来我再给你次回答的机会”
我已疼得说不上话,yi开口便是抽气,他却丝毫也不让喘息,我只有胡乱地点了点头。
“呵女人还是老实点比较可爱”他笑了:“这样才乖么”
他收敛了力道,我总算可以透上yi口气。
“宝贝,明天以后的事,我们现在也不考虑,不过今天你还是不能这样干躺着,让我伺候你啊来把你的手段都使出来么”他说着凑在我的耳边,轻声道:“你可别忘了,你弟弟出院的单子可还要我签字呢”
面对这样的男人,我只能自认自己身处弱势,不是他的对手,除了臣服与遵从外,我找不出第二条路来走。
修长的双腿环上他的腰胯轻轻摩挲,柔软的腰肢摆动迎就满是挑逗
“呃”他低吟:“这样才乖么”
第十五章 安然
安然
疼好疼
止疼药的效果真是越来越弱了,yi口气吞了三片却依旧感觉不到效用,我拧开瓶盖,往口里送了第四片
蒋启航走了,是被医院的yi通紧急电话叫走的,这个让我感到很幸运。如果没有那通电话,他绝对不会只满足于仅仅yi次的宣泄,而今天的我状况很不好,他若是yi而再,再而三,我想我极有可能便要支持不住而昏迷过去。
可是不幸的是,他把我扔在了这里,扔在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我要么等在这里,等待有哪个吃饱了饭没事做,喜欢开车上山兜风的阔少顺道载我回去,或者靠两条腿走回去
鉴于前yi种的概率实在是太小了,所以我选择了第二种。
余山的海拔虽然不高,可是沿着盘山公路徒步的距离却着实不近,而我太高估了自己的体力,走了还不足三分之yi的路程,本就有些虚浮的双腿直打飘,仿佛yi脚yi脚都踏在了棉花里。
不算太陡的坡道在我眼里都起了叠影,我实在是走不动了,yi下靠坐在路旁的石栏上。
记得以前听童话,每每公主遇难的时候,总会有王子骑着白马出现,我虽然不是个公主,但现在我也只能在这里等待我的王子骑了白马来驮我回去。
我才刚刚坐定,还没来得及向上天祈祷,让我的王子尽快出现,就听身后yi声刹车声,我yi转头
yi辆纯黑的宝马650停在我的身侧,此时的宝马在我眼里无疑比白马可爱的多。yi生皆是背运的我,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受上天的眷顾居然还会有心想事成的时候
我换上了笑容,车里还保不准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我若想搭这顺风车,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