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是做好了万全准备的,由不得你不答应的,这推来推去的,反倒让别人心生怨恨,反正是要接的,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接来。你好好想一想吧!”

我出了门,四下看看无人,连忙把手中的那翡翠使劲扔了出去。

初画连忙叫道:“姑姑,你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玉,你既然接了,又何必扔了它?”

“不扔了,等着别人来寻师问罪?”我笑着说,“我接是不得已,可是这东西烫手着呢,扔了才叫放心,所谓毁尸灭迹,就是这么一个道理,以后若当真出了什么事,咱们也好推脱。”

初画晃悠悠出来,我见她面色异常,问道:“怎么回事?初画,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初画笑着说:“还不是在这屋里的热气给捂的。姑姑,你的脸也一样给捂红了,可是比这院里的红梅的要娇嫩好看的多。”

“死丫头,敢打趣我?”我笑着嗔道。

西暖阁附近有一处大温泉,原本就不冷,加上这屋里炭盆火旺,室内室外完全是两重天地了,我只呆了这么一会,就被烤的有些口干舌燥了,头也有些晕。我们连忙出去,外间湿冷的空气一闻,头脑立时清晰了。

又过了一会,近侍太监扛着包裹着乌云珠的锦被浩浩荡荡过来了,送进里间,又个个低头出来。我和初画连忙进去,乌云珠仅着了内裳正慢慢坐起来,云鬓松挽,原本就极美,被满屋子淡粉色的纱帐一映,越美得娇嫩可人。

“原来是你们俩个。”乌云珠轻笑着说道。

“恭喜娘娘。”我连忙低头笑着说道,“一会娘娘若是有什么吩咐,尽管叫我们就是。”

乌云珠低头轻轻一笑,倍显温柔,缓缓说道:“一会烦劳姑姑费心了。”她说话轻声细语的,听在耳里无比受用,看来这么久能圣眷不衰,还确实有几分道理。

我和初画又退到门口等候,不多会,福临带着一大队人浩浩荡荡过来了,我们连忙低头侯在一边,福临的脚步在我们面前稍顿,眼光淡淡扫过我的头顶,吴良辅轻咳一声,低声道:“皇上,皇贵妃娘娘就在里面呢。”

福临这才走进去,我心中莫名松了一口气,感觉吴良辅的目光又若无其事的扫过我,我连忙低头,里间隐隐有女人的娇笑喘息传来,即使站在外面也可以感觉里面慢慢交织的热度,我偷看周围,一众太监宫女个个都低头垂,宛如盲瞎,不由得暗叹一声:果然个个都是功力深厚啊也连忙垂低头,宛如木头人一样。

时间在汗流浃背中缓慢度过,终于

“吴良辅。”里面福临叫道。

“奴才在。”吴良辅尖细着嗓子应了一声,一挥手,四个太监四个宫女便跟着他进去了,不多会,众人用锦被裹着乌云珠浩浩荡荡抬出来。

我看得目瞪口呆的。

“珊瑚!”里面突然有人叫道。

初画拉了我的衣角,我连忙大声应道:“奴婢在!”一边说着,一边闯进暖阁里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泡

第三卷 第六十三章 摔跤

宣传员功能已开放,还等什么,赶快行动起来加入!!! 阁之中灯火通明,隔了浅色纱帐看里面,福临正端坐tt微乱,衣衫稍皱,面微红,一切迹象皆显示方才缠绵过的痕迹除却一双黑深眸子外,我心头猛然一跳,自我们再见面起,他眸子里一向涌动的是极为明朗的情绪,可此时竟有些沉寂的可怕,黑幽幽的,完全看不透里面有些什么。

这屋中方才交织的热度尚未散去,一进来,触鼻的是淡淡的兰花香和汗香,无比暧昧。我心中忐忑,低着头正不知道要干什么才好,吴良辅轻咳一声,低声道:“还不去伺候皇上梳洗更衣?”

我依言进去,暖阁里间于是只剩我和福临相对,不用抬眼,我也知道吴良辅正隔着纱帐盯着我。我如常替福临更衣,动作利索无比,饶是如此,也有指尖轻触他肌肤的时候,于是他的肌肤,我的手指,碰触之间,一热一冷分外明显。

福临眉眼稍抬,依旧深黑,我却视而不见,一门心思专注于手中的活,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只有衣衫晃动时出的轻微的窸窣声响和暖阁壁角边上立着的灯火出轻微的噗嗤声。

总算事完,我躬身退到一边,屋中炉火太旺,我的背心已经有些汗津津的感觉了。

福临的目光依旧深黑,却突然一声笑,道:“珊瑚,朕这会真想吃你做的玉米羹汤。”

我一愣,笑着说:“皇上既然想吃,奴婢可以马上去做。只是这汤做出来很是要费些时辰,今儿这天色太晚了,等得太晚了,恐怕皇上会误了就寝的时辰。”

“不碍事,你尽管去做,朕还要呢,你若做好了,就端到御书房来吧,朕在那儿等着你。”福临微笑着低声说。

“是。”我只得应了一声,退出暖阁,被屋外的冷风一吹,这才现浑身已然湿透了,跟初画把福临的意思一说,她也吃了一惊,说道:“这么晚了,皇上还要吃你做的羹汤?”

我点了点头,拉着她说:“走吧,帮我一把去。”离了人群,初画低声说:“姑姑,你有没有觉得今晚上似乎……有点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我笑着问。

初画红了脸。扭扭捏捏地说:“今晚上。皇贵妃娘娘似乎出来地太快了一些。而且好像不大高兴似地。以前可不是这样地……”

我作势板了脸。低声喝道:“你这丫头平时也挺懂事地。怎么今儿犯糊涂了?主子们地床帏之事。岂是咱们这些奴才瞎猜地!以后可不许浑说了!”初画伸了伸舌头。低声说:“知道了。”

一碗普通玉米羹汤做好之后。已经是近了中夜。我端了去御书房。福临正在百~万\小!说。吴良辅在一旁伺候着。见我进来。淡淡扫了我一眼。退到一边去。

“做好了?”福临搁了书。笑嘻嘻问道。

我点了点头。递给他。他很快喝完了。还意犹未尽地说:“珊瑚。还是你做地好吃。”我笑着说:“谢皇上夸奖。”福临笑了笑。又道:“珊瑚。过来看看。这是前几天龚先生送给朕地字画。”

“是吗?早就听说龚先生是第一流地收藏家。他手上地东西绝对都是稀世珍宝。”我笑着凑过去。昏黄地灯光下。那些古老地字画泛着淡淡地墨香。确实都是难得一见地真迹。看到忘形处。我不由得叫道:“福临。你看……”话一出口。连自己都惊呆了。

吴良辅大叫一声:“大胆……”

我慌不择路要跪下,却被福临伸手拦住,不敢抬头看,只觉得他的目光密密实实笼罩过来,心中越恐慌,连忙低声说道:“请皇上恕罪!奴婢实在有些昏头了。”

福临暖暖的气息缓缓抚过我的际,道:“朕早说过了,在朕面前,你不需拘礼的。”

“皇上。”吴良辅突然笑着说道,“珊瑚这丫头怕是熬夜熬糊涂了,听说这丫头今儿白天就忙了一天,估摸着她刚才是犯困了。”

这台阶好。我连忙低声说:“奴婢今儿是有些忙糊涂了……”

福临的手突然轻抚上我的额头,我一惊,不由得后退一步,他笑得有些单调,说:“看样子你是累了,这黑眼圈都出来了。下去吧,早些歇了,明日午时,还要回宫呢。”

我连忙

声,赶紧退出去。这天虽然近午夜才睡,可想及明t3的事情,心中总是不舒服,翻来覆去的,闹了好久方才睡着。

第二天早上,我不用当值,所以睡到巳时方起,恰好吴良辅使小柱子过来问我准备的如何了,说皇上下了御书房之后就要回去了。我心中苦恼,百般磨蹭,最后还是准备好了行李,来到了御书房门口。夜里下过雨,鹅卵石上微滑,我慢慢走来,突然一个踉跄,尖叫一声,摔倒到地上,门口守着的初画等人看见了,连忙都围了过来。

就连御书房中的人也被惊动了,福临亲自拉开门,看见是我,脸突然一白,大跨步冲过来,急忙问道:“怎么跌倒了?要不要紧?”说着,伸手过来碰了碰我的脚踝,我立刻闷哼一声,头上的汗都出来,用眼角余光看周围,却意料外看见岳乐正站在福临身后,他也沉着脸,紧紧盯着我的脚踝。

“吴良辅,快宣太医!”福临叫道,说完一把打横抱起我来到御书房中。

我一头黑线,有些懊恼自己这一摔怕是把自己又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了。

太医很快过来了,仔细查看一番后,说道:“姑姑的脚踝骨错位了,在下已经扶正了,只需要好好休养,过个二三月,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只是最近姑姑恐怕是要受些苦了,不能下床行走,最好卧床休息。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只要过了这三两月,就没事了。”

听了太医的话,我心中的石头总算落地,却面上仍是无比痛楚状,生怕福临硬逼着我走路回去了。

太医走后,福临在我身边静坐片刻,面色沉寂,不知道再想什么。

“皇上,太后娘娘那边都等着呢。”吴良辅低声催促道。

福临看看我,沉声说道:“你好好在这儿养着,过两个月,朕就接你回宫。”

我点了点头,他这才站起身出去,岳乐最后出去,临走前看了看我,我眉梢一挑,他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脸色遂有些恼怒的阴沉,似在怪我自作主张,却最后仍是无可奈何轻轻摇了摇头,也走了。

我心中大喜,这一摔还真是值得。

于是我留了下来,初画因是要照顾我,也留了下来,余人都走了,原本热闹的院落一下子空落起来。我午睡方起,初画不在,屋中炭盆炉火正旺,周围静悄悄的。我有些口渴了,脚踝处这时疼的厉害,张了眼睛望了半天,还是出口叫道:“初画!初画!”

房门咯吱一声轻响,一个面生的小丫头走了进来,笑着说道:“姑姑有什么事?”

这丫头模样俏丽,大眼灵动无比,看着十分机灵可爱,我怔怔看她一会,笑着说:“初画在不在?”

那丫头笑着说:“方才南苑的管事把初画姐姐叫出去了。我是梅儿,是管事专门拨来照顾姑姑的,姑姑是不是要喝水了?”

我一愣,点了点头,梅儿端来水,我连喝几碗,复又躺下来。

入夜了,初画才回来,我见她神色恍惚,于是问道:“出什么事?那个梅儿,是哪里的?”

南苑的管事我连面都没有见过,怎会平白分一个人过来?这宫里的人都回去了,南苑中所剩的丫头婆子原本就不多,更何况梅儿这小丫头的言行举止又不似一般的粗使丫头。

初画神色倦怠,低声说道:“是我哥哥在外面犯事了,所以我才求了管事出去看看。至于,梅儿……,她以前也是宫里的,去年才派到南苑来,我们也是认识的。”

听她这么一说,我这才放下心来,又问道:“你哥哥犯什么事了?要不要紧?”

初画木然摇了摇头,低声说:“现在不要紧了,人已经放出来了。

我轻轻一笑,说道:“好啦,人都放出来,你还担心什么?快睡吧。”

谁知道,我半夜睡醒,屋中的灯还亮着,初画还守在灯下呆。我笑着安慰她说:“初画,不要担心了,经过这次事之后,你哥哥一定会长进的。”初画惨然一笑,低了头去,神色凄凉,默然爬上床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泡

第三卷 第六十四章 烫伤

宣传员功能已开放,还等什么,赶快行动起来加入!!! 临说是二个月后让我回宫,却到底没能实现。

顺治十五年正月,一场突来的痘症风波再次席卷皇宫,有两位小阿哥未能幸免,三阿哥玄意外的死里逃生,而四阿哥到底年纪太小,患痘八天之后不幸夭折。如同他的到来时的热闹一样,他的夭折也同样不平凡,宫中一时哀戚声不断,听说,因为这位小阿哥的过世,福临两天都没有上朝,乌云珠一病不起。

我身在南苑之中,听得各色传言不断入耳,心中无奈万分。原来,人再怎么强大,也躲不过命运的折磨。

彼时,我的脚已然痊愈,仍是空守在南苑的暖阁之中皇帝虽然不在此处,可是他的处所也一样得有人照料着。暖阁占地颇广,分别有寝宫,温泉池,御书房,观景阁,以及数十亩的花园,和数栋宫女太监的临时住所。看管这些的除了我和初画,新来的梅儿外,还另配了二个太监和两个婆子。人多,又没有主子需要伺候,所以我们的日子过得十分悠闲。

十五年六月,乌云珠的身子不见好转,皇帝特许她上南苑静养虽然外传的是“皇上特许”可在无数人眼里看来,这也是皇贵妃乌云珠逐渐失宠的标志之一。

我们得了消息,自是提早被抽派过去帮忙将皇贵妃以前所住的兰园收拾一新。次日,皇贵妃乌云珠带着承乾宫大小宫女太监约莫数十人入住了兰园,兰园就在我们所住院落的并不遥远,到了夜间,隐隐听见了那边有人的哭声断断续续传来。夜深人静,那哭声尤为突兀凄凉,我倚门倾听,心里也跟着幽幽凄凄起来。

梅儿悄声过来,在我肩上轻披了一件长衫,低声说:“姑姑,是不是吵到你了?”

我一笑,低声说:“没有,只是睡不着罢了,你去睡吧,我先站会。”

梅儿笑了笑,说:“反正我也不困,我就陪姑姑站会。

我轻轻一笑,移步院中的石凳之上,梅儿也坐过来,那边哭声依旧。我低声问道:“皇上是不是很久没有去承乾宫了?”如若是乌云珠荣宠如前,断不会这时候一个人在这里哭泣的,看她来时的那般萧条与冷清,与前些日子的热闹与隆重对比鲜明,也确实做实了先前的各色谣言。

帝王地爱。果然是不能深切期盼地。

夜深重了。明明是六月地三伏天。我竟感觉有些寒意沁骨。

梅儿撇了撇嘴巴。低声说道:“听说皇上自打回宫后。就未再宠幸过皇贵妃娘娘了。其实。这大半年来。何止是她啊。其他地几位娘娘也大多没有得到过皇上地宠幸……”

“梅儿。我有些口渴了。你去端杯水过来吧。”我连忙笑着打断说道。梅儿应了一声。转身回屋。

夜空静怡。弯月似水。风徐徐。那边地哭声却停下来了。后宫从来都是繁杂地。许多事情多说多知道都无益。既是我们听得见别人地哭声。也难保别人也会听见我们地话。由此而惹了麻烦。终归是不好。

既是来讨清净地。感慨可以。同情也容许。可是麻烦就不必要了。

梅儿端了茶水过来,我们又小坐片刻,这才回去。次日晨起,我们如常在院中料理花草,我素来喜欢海棠,想着既是要在这儿常住,便在院里院外种了多株海棠。五六月的天,海棠花期正当时,举目看去,一簇簇的花瓣尽数绽放,尤以红色居多,参杂在一片绿色嫣然里,好不妖娆。

初画小声哼着歌,我和梅儿在浇水,梅儿笑着打趣初画说:“既是要唱,就大声唱呗,这样像蚊子一样嘤嘤的,唱给谁听啊?”

初画站起身,横了梅儿一眼,说道:“唱就唱!“说着大声哼起歌来,唱的正是江南颇为流行的民歌鲜花调,初画的声音原本就清脆,这一曲鲜花调从她嘴里唱出,更是婉转好听。她唱到最后,我和梅儿都起了性子,跟着哼唱起来。

突然有人在门口轻咳一声,我们陡然住口,抬眼看,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乌云珠竟携着七八个宫女太监浩浩荡荡来到了门口,乌云珠正处病中,面色黯淡,脸较之以前消瘦了不少,以往柔情似水的眸子竟变得有些狞厉,怔怔看着我,脸上盛满了惊愕的神情。

我连忙上前行礼。

乌云珠一个踉跄,险些跌倒,被身边的人扶住了,仍是无比震惊看着我,喃喃说道:“你……抬起头来……”

我心中隐隐不安,却还是依言抬起头来。乌云珠脸上半点血色都没有,又说道:“你……去把那朵海棠花摘下来!”

她的表情太过于奇怪,我心中忐忑,听她的话摘了那朵海棠在手,那海棠花瓣粉红,花蕾中有如蚂蚁般细小的虫子爬出,我凑近花瓣,轻轻一吹,将那小虫子吹掉。突然有人惊愕得低呼一声,我抬头看,出声的却是乌云珠身边的管事姑姑水兰,她怔怔看着我,像见了鬼似的。

乌云珠又沉沉看我一眼,默不作声,转身悠悠晃晃走了。

待他们都走远了,我仍是一头雾水,问初画:“怎么了?他们……,是不是我脸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梅儿摇了摇头,初画却是满脸震惊看着我,表情与乌云珠水兰等人如出一辙,嘴里还喃喃说道:“真像……原来是……”

“初画,你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的?”我沉声问道。

初画这才如梦初醒,慌忙低下头,说道:“姑姑,

没有见过。”

没有见过才怪!我冷哼一声,她的表情如此慌张,一看就知道在说谎,我没有当场揭穿,只冷冷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了。

下午时候,兰园的水兰说他们园中的树木枝叶过于茂盛杂乱了,让我们过去帮忙修剪修剪,我带着初画和梅儿过去了,彼时乌云珠正懒洋洋坐在园中的躺椅上晾晒着才涂好的指甲,她午睡方起,面上有午间特有的慵懒,虽然较之从前仍显憔悴,可比之早晨却添了些许的血色,还微微带了笑,人闲闲躺着,十指如葱般白嫩,闲闲摊开了,越显纤细诱人。

我浅浅一笑,其实福临的后宫之中乌云珠称不上最美,她最讨喜应是她的性子脾气,温柔而又善解人意,最是机灵聪明之人,这时候竟有闲情折腾她的指甲了,看样子她很快就能醒悟过来了。

水兰轻声夸道:“咱们娘娘这手可真是好看。”余下的陪同人等也纷纷附和,直夸的那手天上人间绝无仅有了。

梅儿轻叱一声,低声说道:“一群马屁精!”我听了,使胳膊轻轻拐了拐了她,初画低声说道:“她的手本来就不怎么样嘛,还没有姑姑的好看呢。”我横了她们一眼,低声说道:“就你们多嘴!好好干活吧。”

修剪完了院中树木的枝叶,水兰又过来说,园中花圃中的杂草多了,让我们也赶紧清理清理,于是这天整个下午都不曾歇会,初画干活时未免有些粗心,竟不小心拔掉了几株兰花,收工时水兰过来查看,满脸的不高兴,说道:“这几株兰花都是咱们娘娘最喜欢的,你们这群奴才是怎么干活的?”

我连忙赔笑说道:“姑姑不要生气,这天色晚了,难免有看花眼的时候。我那边院中也养了些兰花,一会我搬几盆过来就是。”

水兰冷哼一声道:“你那边是什么花?咱们这园子又是什么花?你陪得了吗?”

初画插嘴说道:“你还别瞧不上眼?咱们院中那几株是有名的绿云,可比这边的兜兰名贵多了。”

水兰一愣,冷哼一声说道:“好个不知礼节的丫头!我在跟你们姑姑说话,哪里有你们插嘴的份?你们无端坏了这园子的花不说,竟还在这儿顶起嘴来?可眼里还有我们娘娘?”一边还对一边的小丫头喝道:“还不把南苑的管事的叫过来!”

那小丫头一溜烟跑开了,我慢慢直起身,遂明白过来了,敢情今儿是有人故意找茬了,于是冷然说道:“姑姑到底想怎么样?”

水兰没有料到我会如此说话,有一瞬间的愣住,随后说道:“这初画也是你手下的人,她无端拨了娘娘的兰花,又顶撞起人来,珊瑚姑姑你舍不得管教,那就我替你管教吧。”指了初画喝道:“姑娘别仗着是御前伺候的人,就没有了规矩!就罚你今晚上不许吃饭!在这园中跪半夜吧。”

南苑的管事早被请了过来,连忙对我们使眼色,示意我们稍安勿躁,又对水兰笑着说道:“姑姑莫气!初画这丫头断是不会故意拨了娘娘的花的,估计是看花了眼。姑姑您今儿就看在我这张老脸的份上,就饶她一回吧,依我说,就罚她一顿不吃饭就能保证这丫头长记性了。”

水兰冷哼一声,说道:“侯总管这会还是跟咱们娘娘说罢,这事我可是做不了主的。”说完,一扭身进了屋。

侯总管拐了拐我,低声说道:“珊瑚,咱们进去求求去,你放心好了,这位主子素来是最个相处的。”

我心中虽然怀疑,却仍然不想初画因此而受罚,于是跟着侯总管进去,乌云珠正在灯下百~万\小!说,水兰立在一边。乌云珠见我们进来,脸上微微带着笑,眸子却是冷寂深沉的,看着我们柔声说道:“我当是多大的事?不就是几株花草吗?拨就拨了,用的着又是不许吃饭又是要下跪的?水兰这也是吓唬你们的。”说完,轻轻一笑。

侯总管大喜,拉着我跪下,说道:“多谢娘娘。”

乌云珠笑盈盈要伸手过来扶我,她衣摆轻扫过桌面,灯台突然倾倒,我挨桌最近,完全始料不及,只慌慌拿手护住了头面,滚烫的灯油随即泼溅了满满一手,一阵疼痛钻心,我忍不住低呼一声。

乌云珠和侯总管都抢了过来,翻开我的手背细看,灯油泼溅之处皮肤上尽是触目的鲜红,最厉害处皮肤已然被烧伤了。乌云珠倒吸一口冷气,沉声说道:“水兰,上次太医留给我的烫伤膏是不是还有?赶紧拿过来!”

水兰立刻从里间拿出一个乌黑的搪瓷罐来,乌云珠亲手给我涂上了,那烫伤膏乌黑乌黑的,有一股酸味,涂上后立时感觉烫伤处皮肤微凉。

我连忙说道:“多谢娘娘。”

乌云珠微微一笑,将那膏药递给我说:“这是太医为我配制的,对付烫伤最是有效了,你回去之后多涂几次,一定会很快恢复的。”

我又连忙称谢后,这才与侯总管一同出来。回到我们所住的院子,初画问起兰园生的事情,我一一相告,梅儿一声不吭,举起我的烫伤的手臂细看,又凑近闻了闻,立时脸色变了,说道:“姑姑赶紧把这上边的东西擦掉!这哪里是什么烫伤膏?这东西摸上之后,姑姑的手休想再恢复到从前的样子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泡

第三卷 第六十五章 想念

宣传员功能已开放,还等什么,赶快行动起来加入!!! 赶紧将手上的东西擦掉,心头仍是一阵恶寒,忍不住t跟她往日无冤今日无仇的,她……到底想干什么?”初画冷哼一声,低声道:“她那是嫉妒你!”

我一愣,于是很快明白过来了,敢情我们三人低声说得话落到了人家的耳里了,于是生了嫉恨。梅儿恨恨说道:“好恶毒的女人!竟烫伤了姑姑不说,还妄想着废了姑姑这手……”

“梅儿!”我低声喝道,“少说几句!”看了看手,那乌黑的膏药擦掉了,手背上一层皮也没有一处全的了,红红白白的一片,甚是骇人,不过我并不是疤痕体质,想来这些伤过不了多日自会痊愈。到底事情已成这样,我还能硬来不成?身份心眼都悬殊明显,以卵击石的蠢事做多了对我没有半点好处。

心中虽是极度愤怒,却也慢慢平复了下来,到底我的目的只是想讨个清净罢了,又何必跟她们纠缠不清?以后能躲就躲就是了。

我沉声说道:“以后这事你们谁也不要再提了!”初画撇了撇嘴,还要说话,被我一眼顶回去,终是不情不愿和梅儿一道答应了一声。

这天夜里突然刮起了大风,屋外一阵骇人的呜咽声,树枝不停的拍打这窗棂。我睡得不沉,手上一阵阵火辣辣的疼,却到底又累又困,模模糊糊中似乎看见床边站着一个人,黑漆漆的如塑的身影,只剩了两只眼睛闪着晶亮的光。

鼻头不由得酸,我想我是做梦了,他的身影由来只会在梦中出现的,于是饶是手痛的厉害,却仍不愿意动身醒来,只由那梦境延续,默然嗅着他身上独有的那份冷寂,一时醉醉痴痴,心里盼着,倘若这就是永生,那该有多好。

第二天醒来,现手上已经新敷上了药膏,梅儿笑盈盈进来说道:“姑姑,这是我找厨房余婆婆要的,她说这个对付烫伤最是有效了。”我轻轻一笑,手背上敷了这膏药确实没有先前那么疼了,隐隐还有些凉津津的感觉。

初画凑过来低声说道:“哎,你们知道吗?听说昨晚上兰园那边闹鬼了!”

我一惊,连忙问道:“你可别瞎说了!”

初画噗嗤一声笑道:“这事今日整个南苑都传遍了!姑姑,你又在怕什么?昨晚上兰园那边好多人都看见了,水兰直接被那女鬼从阁楼上扔了下来,当时就去了半条命!听说啊,兰园那位主子也被吓得不轻,这会还在说胡话呢!”

梅儿也说道:“初画。你说怪不怪?咱们在这儿住了这么些日子。也没有见到什么不干净地东西。怎地她一来就撞鬼了呢?可见。这坏事多了。还是会有报应地!”

我心头不由一涩。报应……

皇贵妃病了。宫中来了太医。诊治完毕。回去地时候刚好被我们看见。那太医十分热络地打招呼。正是给我看眼睛地那位吴太医。他笑着问道:“姑姑地眼睛大好了?”

我连忙点头。笑着说道:“这还得多谢吴太医呢。”他笑盈盈承受了。看见我手上敷着药膏。于是又问:“姑姑地手怎么了?”

“不小心被热油烫着了。”我笑着说道。“刚好您在。我还想向您讨点药膏用用呢。”他细细看我地手。不由得惊讶道:“姑姑这手上敷地不就是最上等地烫伤膏吗?”

我笑着说:“这是我身边地小丫头找厨房烧火地婆婆要地。”

“不可能!”吴太医断然说道,“这副药膏里多位药材都是稀世

就连太医院也不一定有全的,一个烧火的婆婆怎么东西?”

我笑不出来了,只觉得这天热得让人难受,吴太医又闲说片刻后离开了。我在院中小坐,彼时身边只有梅儿一人,虽然才下过雨,空气中仍是郁闷的让人喘不过气来。我淡淡问梅儿:“听说简亲王府新添了小世子,你帮我备一份礼物送过去吧。”

梅儿一慌,手中的茶水翻泼了一桌,她笑着说:“姑姑要备些什么?”

我微闭上眼,那么说来,昨晚上不是梦了?他,真的来过。

心头一阵翻腾,久久不能平复,如今连这儿他都可以渗进来了。我缓缓说道:“你去街上挑一些婴儿所穿的衣服鞋子送到王府去,这一些,我都要最好的,就说珊瑚恭喜简亲王喜得贵子,祝小世子安康富贵。另外,我床头一个小盒子,你一并送到王府去,亲自交给王爷,这本来是王爷的东西,你去还给他就成了,余话不用多说,他自会明白。”

良久,梅儿才轻应了一声。

我又说:“你去了之后,就不用再回来了。”梅儿一愣,抬头看我,我淡淡说道:“你告诉简亲王,说我以后不想再见到他的人了。”梅儿久久不吭声,我挥了挥手,说:“你去吧。”她默然退下。

到了晚上,梅儿果然没有回来,院中一下子冷清了许多,初画多次问起梅儿的事,我只说她被侯总管要去了,她低声叨唠几句,睡下了。

屋里闷热难受,我反反复复难以入睡,一地月华似水,清清亮亮的倒影树影婆娑,风吹虫鸣,外面什么都是热闹的,只有这屋寂静的让人难受,我蜷缩床里,想念的难受。

那盒中所装就是小时候济度送我的那把短匕,金碧辉煌的刀鞘,一拨出来,手掌长短的刀身寒光四射。他说:“珊瑚,我把这个送给你!你瞧是不是很漂亮?”他那时好小,虎头虎脑的样子,说话时讨好而又小心翼翼的样子,他以为我跟他一样也喜欢刀剑匕之类的玩意,所以紧巴巴拿郑亲王的宝贝送给我。

我给他做蛋糕吃,也不知道做的对不对,他吃的满脸都是,我让他许愿,他许了,我骗他说,这愿不说出来是不会灵验的。他信以为真,一本正经的说,珊瑚,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很好的。

那样认真的神情,我觉得好笑极了,于是哈哈大笑。

他后来真的做到了,我却承受不起。

报应……

如若真的有报应,那也是我该承受的。

有鬼的南苑,想来也是他唱出的戏,青之死,必是与他也脱不了干系,还有乌云珠这事件……

他府邸新添了位小世子,他不是有了新人吗?怎地还不放手?

新人,新添了世子……

那孩子一定很可爱,不知道是像他多一些还是像翁氏多一些?他喜欢她会有几分?他灯下会怎样看她?眉眼相看之间,是否一样也是深情款款的?还有,还有,他们抵死缠绵的时候……

我心中突然痛的难受,宛如锋利的刀尖生生刺割一样。

不想,不想,不能再想了,既是放手,那就彻底放开吧。

明明六月的三伏天,我竟冷得颤,紧紧蜷缩了身子,仍是冷得抖,只觉得这屋中阴黑沉重,层层压迫下来,几欲连呼吸都艰难。(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泡

第三卷 第六十六章 乱情

宣传员功能已开放,还等什么,赶快行动起来加入!!! 贵妃乌云珠在南苑之中只呆了短短数日后就回宫了,t多,皇太后身体抱恙,连每年一次南苑之行也省了。除了岳乐偶尔过来外,南苑之中倒也清净。

我有了新的打算,总不可能一辈子就在深宫之中老去的,自己寻思暗存了一些银两饰,估摸这在外面可以换些银子过日子,虽然不多,但是一点一点暂存起来,也渐渐有了一些数目。这事,我是暗地里进行的,就连初画都不知道。

因为心中有了盼头,日子也不是那么难熬。

谁知道变化永远比计划来的快,来的猛烈。

顺治十六年新年才过,二月初八正是孝庄太后的大寿,宫中热热闹闹折腾了一番后,许是闹的太累了,导致她旧疾重患,福临亲自送她到南苑休养。

乌云珠素来有孝敬之名,因此也跟了过来伺候。

福临既然过来了,他身边的初幽和芳蓝自是也跟着过来了,这两个丫头素来喜闹,这一番重逢,自是不会放过了,遂在院中摆了酒菜吃闹起来。

菜是现成的,酒是我们摘的兰花自酿,是她们第一次尝新,竟是一下子喝掉我两壶,我心疼的不得了,于是无奈笑着说道:“你们以为这是水啊?竟这么个喝法!小心一会上头,看你们怎么回去伺候主子?”

芳蓝笑盈盈说道:“这不是兰花酿的酒吗?怎么会醉人?姑姑你少骗人,你呀,不就是怕我们喝掉你的好酒吗?也太小气了。”

我哭笑不得,笑骂道:“敢情我还成了小气鬼了?我是你们着想!这兰花酒我也是第一次酿,加的酒也没有轻重,若是真的都喝醉了,到时候你们可别赖我到我身上了。”

初画笑着拽着我说:“姑姑,你就别了,好容易咱们又聚在一起了,就让我们喝个够吧!”

我只得又搬了两壶出来。说道:“好了。好了。今儿就这两壶了啊。全搬出来了。省得一会又说我小气了。”

她们笑盈盈接了酒。继续闹。到了最后。终是一个个喝得东倒西歪地。连路都走不稳了。暖阁那边地小柱子过来找人。看见她们呼啦啦扒了一桌。唬了一跳。叫苦道:“我地祖宗啊。怎么一个个都喝成了这样?待会让吴总管看见怎么得了?一会还要伺候圣驾呢!都这副德行。怎么能上场啊?”

初画打着饱嗝。指了指我说:“就让姑姑去吧。她喝得最少了。”

小柱子拉着我说:“姑姑。那也就只有您了!这会怎么地您都不能推了!要是吴总管看见她们醉醺醺地。那她们几个还有活头吗?”

我看着满院里地狼藉和扒了一桌地人。只得点了点头。换了衣衫出来。跟着小柱子过去。边走边问道:“今儿皇上翻了哪位娘娘地牌子?”

“是皇贵妃娘娘地。”小柱子说道。“刚才兰园地水兰都过来了。说是她家主子不喜欢暖阁地熏香。特换掉了呢。”

我脚步一顿,小柱子看着我,催促说道:“姑姑怎么了?现如今皇上带出来的丫头当中也只有您一个站的稳了,您可别闪人了。”

我看他说的情急,笑着说道:“谁说我要闪人了?走吧。”

只是心中想着要再见到乌云珠有些别扭罢了。其实,细细想想,又能有什么?福临在场,乌云珠素来好表面功夫,断不会当着福临的面拿我怎么样的。

到了暖阁,一进去就闻?br />